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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止庵做客番茄文化客廳由《十日終焉》探討推理文學的生命力
10月22日,番茄文化客廳第二期:《從人和故事出發——推理文學的生命力》主題座談會在北京紅樓藏書閣舉辦。作家止庵、陸燁華、番茄小說頭部懸疑作品《十日終焉》作者殺蟲隊隊員、中國社科院文學所青年學者王雨童、北京語言大學講師蘇展等五位嘉賓在座談會上結合自身經驗,探討了在網絡文學背景之下,推理文學近些年來的發展與未來趨勢。

在知名作家止庵看來,閱讀推理小說應該具備兩個基本要素:第一是相信善能夠戰勝惡;第二是相信世界可以被理性所認知。
“傳統推理小說的核心,一個叫實證、一個叫邏輯。這兩個東西是我們整個世界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大家對于理性和秩序的需要所導致的結果。”止庵在座談會上表示,推理小說從這個意義來說是我們整個現代文明的反映。推理小說的人物是邏輯和實證的一個化身“。
比如說福爾摩斯,他雖然被賦予了很多特點——拿一個煙斗、戴一個禮帽或者拉難聽的小提琴,這些東西都是為了豐富人物而做的淺顯表象。他真正重要的是一個邏輯的化身,能夠根據既有線索,在實證的基礎上建立分析和推理,這就是推理小說的本質。”
而在本質之外,止庵也認為,推理小說的魅力在于它的懸念:“——讀者進入這個故事時,主角、作者、讀者是處于同等位置上的,彼此之間進行著智力競爭,讓閱讀的過程如同一場智力競賽或者智力游戲。”止庵表示。
對此,北京語言大學文學院講師蘇展認為,推理小說繼承了啟蒙時代以來科學、理性的精神,它與文學的生產和類型化這個問題高度綁定,并且發展到今天的高度。
“在如今這個時代,推理小說的創作者用純熟的技巧,創作一個個邏輯謎團。”蘇展表示,“但其實,他們更深承載的是對社會、人性等價值觀尺度的思考,而在這種理性精神被引入的過程中,它在我國、在這個網絡時代,也開始生發出更廣闊的生命力和本土性特征。”
在推理小說譯者、作家陸燁華看來亦是如此。
“推理小說傳入中國其實并不比它的誕生要晚太多,早在1896年,我們就已經翻譯了福爾摩斯的故事。梁啟超主持的時務報上有一篇英包探案,其實就是福爾摩斯系列中的海軍協定那篇,當時是用文言文翻譯的,引進之后迅速在文化領域形成潮流。在當時的知識分子看來這是非常獨特的新穎的模式,因為它具有科學性、巧思性,同時又有通俗文學接地氣的成分在里面,非常適合推廣和普及。”
據陸燁華介紹,1927年世界書局出版了一套陳筱卿等人翻譯的福爾摩斯全集,相當于阿瑟·柯南·道爾本人寫完福爾摩斯就已經同步引入了。所以中國的讀者和西方的讀者同時經歷了推理小說從誕生到興盛的過程。
而第二輪流行,則是改革開放以后,以阿加莎克里斯蒂《尼羅河上的慘案》為代表,讓更現代的、影視化的推理文學進入讀者們的視線。
陸燁華表示:“從以前的電視、雜志,后來可能變成網絡BBS,推理文學也隨著時代發展完成了媒介迭代。而其形態也從最初的短篇慢慢變成長篇。今天我們能看到推理迷比我小時候更多了,市面上的推理作品越來越多,其實我們應該感謝行業里每一個付出的人。讀者、作者、譯者、推理普及者,這群人合在一起,將推理文學在中國向前推進了許多,并且形成了自己新的風格。”
中國社科院文學所青年學者王雨童則從文學愛好者和文學大眾化研究者的角度分析了近五年內推理文學的發展和演變。
“近五年內,有一種融合了推理、懸疑、驚悚,尤其是所謂燒腦智斗的跨媒介文化類型在大眾文化里開始占據更高的份額。在歐美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像《饑餓游戲》、《分歧者》這一類青少年文學改編成現象級電影。日韓有《魷魚游戲》、《彌留之國的愛麗絲》或者日漫改編成的《賭博啟示錄》這樣的系列。中國也有《開端》、《漫長的季節》等風格化濃重的本土原創作品。”王雨童表示,如果把視野放得更廣,我們可以看到這些代表作品和現在年輕人流行的娛樂項目——如劇本殺、密室逃脫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大家在非常緊張的環境里進行邏輯推演,尋找生存機會。
“我其實一直有所疑問,為什么大家在當代社會,生存壓力已經很大的情況下,依舊沉迷于樂此不疲的高效率、高度緊張的探案游戲呢?包括殺蟲隊隊員的《十日終焉》,明顯更具網絡時代推理小說的特征——它高度契合網絡相關經驗,具有密集的設定,讓普通人不再挑戰金字塔更上級的人物,而是彼此之間互相競爭,用自身能力去斗智、去勝利。在這個意義上,這種新的推理小說,正在成為我們日常生活的映射。而一上來如游戲開場般的展開,可以說是這一代互聯網原住民們最能接受的一種表達語境。”王雨童在座談中分析道。
對此,《十日終焉》作者殺蟲隊隊員則表示,網絡語境之下的推理故事創作相比之前有了更多的發揮空間。
“比如,我這部作品本質上用的是《暴風雪山莊》的模式。但這個山莊很大,上萬人困頓其中。故事就在這座城市里展開,十天之內,它的世界觀可以從一間密室膨脹到一座城市,盡可能去脫離尋常的范疇,將懸疑、超自然這些網絡文學中的流行元素融合進去,通過懸疑設定、劇情推演上的創新,給網絡時代的讀者帶來一些新鮮的閱讀體驗。”
在談及是否有一些新的寫作經驗可以分享的時候,殺蟲隊隊員在座談上表示:“我入行比較晚,也沒有太多參考。只能先往前走著,試下這種路可不可以走得通。如果可以的話,也希望更多推理作者能夠打開自己的腦洞,通過架空設定,去挑戰自己和讀者想象力的極限。”
他認為,在今天這個網絡時代,創作推理文學的過程就是與讀者博弈的一個過程:“作為推理小說作者,我肯定是希望劇情不被讀者猜到,所以我設計的時候,必須讓每個反轉、每個懸疑、每個推理都非常巧妙,讓讀者跟著你寫,最后還是輸給你……這種博弈的過程,我覺得不僅讀者著迷,作者也很著迷。寫作的時候,跟他們有一個看不見的互動。”
從人和故事出發,中國的推理文學已經用二三十年的時間走過了推理文學百年發展過程。陸燁華覺得,中國的推理文學也許用不著百年就能出現如柯南·道爾這樣的大師。而止庵則在展望推理文學未來發展時強調,推理小說最好的地方在于,它通過精巧的邏輯故事與文學手段去反映人性之惡,在這些“惡”的后面,卻不斷地鞏固我們對于人性與秩序的信心。
“讀推理小說是因為我們相信這個世界是有秩序的,在這個秩序的世界里,善可以戰勝惡。”他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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