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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尚龍:適宜或適意
“適宜”更接近于女人氣質性格的釋放,“適意”則是氣質性格給予他人的感受。

用了一個很尋常的詞匯,卻成了有關上海女人的話題,十幾年后,還常被人說起。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上海女人》一書中,很多讀者認同我以“適宜”來贊美上海女人。有朋友又和我討論“適宜”了,問怎么會想到適宜的。
寫上海女人,大多在“嗲”和“作”上做文章。確實上海女人的嗲和作是出了名的,但是在我看來,這只是上海女人擅長的迷宮游戲,真正讓人欣賞的上海女人之魅,一定遠不止是迷宮里“小開斯”。
不管社會經濟層面高低,甚至不管年紀大小,她們可以在矜持處見得到靈秀,在隨意處見得到周全,在溫婉處見得到主張,在雅致處見得到內涵,在敏慧處見得到豁達。
她們當然是好看的,有修養(yǎng)的,得體的,聰明的,友善的……
很難面面俱到,匯集幾個,就是適宜了。恰到好處,是適宜的要義。
我最早聯想到適宜的,是已故演員李媛媛。1989年,她在電視連續(xù)劇《上海的早晨》中出演三姨太林婉芝。這個角色,除了是小老婆,更是一個夢想要考大學的女學生。李媛媛的舉手投足一笑一顰,是很天然的上海女人。很適宜。
其實李媛媛不是上海人,是山東人。不要以為適宜是可以演得出來的,同為山東籍演員,鞏俐演過上海舞女,不過看了《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很多人油然覺得,鞏俐還是演“秋菊”更好。
也不要以為適宜不分地域,女人都可以共享。曾經有位在上海工作的北方女孩子問我,她是不是適宜?我只能呵呵一笑。四川女人可以很辣,山東女人可以很爽,這符合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的人文地理,適宜就是上海女人的地域文化了。
上海很神奇地將世界文化和江南文化發(fā)酵為上海文化。一百年前,上海的女孩子就開始享有了讀書的自由、工作的自由、結婚的自由。她們和世界文明同步,得體、知性、嫵媚,眼界,是上海給予上海女人的福利。
在我的生活工作圈里,真不乏適宜的女人,不少。無法一一舉例,一定是掛一漏萬,太得罪適宜之人了。只能說說稍遠距離的適宜。
十幾年前去參加著名書法家吳頤人先生的藝術展。吳先生的女兒吳越也到場了。之前我看過吳越主演的《和平年代》,對她的適宜已經欣賞,不過吳越在自己父親藝術展上的適宜,更加是讓人記住的。開幕式上,吳越站立一側,沒有任何的風頭。中午吳先生設便宴款待,我留意了吳越的席位,不是在主桌,而是在一個角落,幾乎就是末席。和她同桌的還有另一位上海影星嚴曉頻——她們倆是同一路的適宜。既不張揚,也不冷漠。
當然更不要以為上海的女人都是適宜的。適宜是有門檻的,跨不進去就是跨不進去。也不要緊,不適宜也可能好看的。比如某某路上的小公主,很有童話畫面,還有公眾場合五顏六色的大媽,很艷麗,只是她們都不屬于適宜范疇。類似的女人,視線中也常有。用力氣在適宜,但就是不適宜,因為適宜不是力氣活。不過,或許她們自己覺得很適宜?至少很好看?
最初我也在“適宜”和“適意”兩個詞當中猶豫。“適宜”更接近于一個女人氣質性格的釋放,“適意”則是這個女人氣質性格給予他人的感受,似乎都有道理。如果從主體和客體去看,適宜是主體的表現,適意是客體的感受。在稱贊某一個女人很適宜時,是包含了適宜和適意兩層意思,一層意思是這個女人散發(fā)出來的自我形象是適宜的,另一層意思是旁人所感受到、接收到的這個女人的形象是適意的——符合心意的。
最后我是在蘇東坡的名句中找到了“適宜”的依據:“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這就是適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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